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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1日，周四
[ 听说了吗？好像有个新生要转过来。]
[ 好像是个女生？]
[ 无所谓了，反正这个学校也来不了什么美女。]
[ 来了你也撩不到。]
班上后门那传来几声轻快地男生的戏谑声，没记错的话现在还在上课，尽管是社团课。
社团活动课的存在本来是为了丰富高中生们的空余时间，却被理所应当的用来聊天玩耍。
‘可有可无’
像是看透了什么一般，坐在第一排靠左边角落的他不明所以的嘟囔着。
虽说是角落，但这角落也是令许多人都向往的位置：靠左的窗台设计出了极大的空白平台，窗台旁则是滑动式的玻璃窗，正常情况下坐在这里的人都会把书之类的杂物放在窗台上，这样抽屉就可以完完全全地空出来。
虽然他也的确是这么做的，并且日子过得很悠哉。
虽说穿着国产的宽大长袖校服，但十月凛冽的秋风还是渗入身体的刺骨。
他打了个激灵，
[ 啊...啾 ]
坐在他后面的女生像是要学他打喷嚏的样子。
多亏了她，他酝酿好久的喷嚏被憋了回去。
‘这样做很蠢。’他直言不讳的说道，正如以往一样。
[ 睡醒了吗？孔明先生？]
女孩朝孔明先生露出了可爱的微笑。
‘多亏了那群苍蝇。’
孔明先生瞥了一眼后门旁几个闹哄哄的男生。
[ 一如既往呢。 ]
‘是呢，一如既往’
孔明先生说着，看着整个班级毫无学习的哄闹氛围，犹豫了一会，接话道
‘小由当初是为什么考到这个学校来的呢？’
‘以你的成绩去更好学校应该不是问题吧？’
小由犹豫了一会，目光瞥向了左手边的窗外，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个学校，或许是知道原因却不想透露出来。
只是盯着窗外随寒风起舞的落叶，像是在说“或许我就是那片落叶”一般，太过明显的情感流露被孔明先生所察觉，但孔明先生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 或许是因为无处可去吧... ]
‘因为没朋友么？’孔明先生毫无保留地猜测道。
[ 如果你不算的话。]
‘像我这种人是没有朋友的。’
[ 胡说，明明初中的时候有很多人喜欢跟你玩的...]
‘难不成小由是为了我吗？’孔明先生装作花痴地样子逗小由开心。
[ 你可以闭嘴了。] 虽说这么说，小由看起来确实开心了些。
‘你也说了，仅限初中。’乖乖地接过上一句的话茬，回答着小由的疑问。
[ 为什么到了高中就这么自闭了呢？]
‘可能因为我是孤儿吧。’
[ 说笑。]
不知什么时候，“孤儿”一词已经被用来形容那些自闭、不愿意去交流、明明很蠢却觉得自己很正确的一类人了。
[ 但看起来孔明先生很喜欢这个词呢。]
‘我更希望别人叫我卧龙先生。’
孔明先生不知所以地扯开了话题，似乎是不希望在小由的印象里给他添上一个“孤儿”标签。
[ 我觉得这样叫会很特别。]
‘没必要特别，别人都不会叫我。’
[ 那也是因为你天天上课睡觉吧，卧龙先生？]
小由偏着脑袋，似乎是妥协了一般，但还是用一种类似于责备的语气批评着卧龙先生。
卧龙先生知道，这是安慰。
‘是呢......唉。’
卧龙先生少见的叹了一口气
‘明明觉得之前的同桌还挺可爱的。’
小由用小拳头轻轻敲打了一下卧龙先生的头，明明力道很轻，但卧龙先生还是装模作样地捂住了脑袋，
‘啊，好疼。’卧龙先生以冷漠的机械声抱怨道
[ 谁叫你胡思乱想。]
‘世界上不只你一个女生吧。’
[ 这和你胡思乱想没有关系。]
‘小由的胸好像大了一些？’
[ 变态。]看着卧龙先生淡定自如地说着接近于性骚扰的蠢话，小由嘴里鼓着气偏过头去。
‘骂完别人记得道歉哦。’
‘而且道歉的时候记得露出胸部。’好像是存在于虚拟世界里不成文的规定。
小由没有理卧龙先生，从包里拿出英语书复习起来，像是在说“不理你了”。
虽然话这样说，但国内的高中校服是不可能有能暴露到露出胸部的设计的。不如说在宽大运动服包裹下的发育过好的身材反而更具吸引力。
卧龙先生看到英语书才想起待会考的是英语，但英语老师从开学起就莫名其妙的针对卧龙先生，导致卧龙先生整个高中的英语生涯都是睡过去的，便也没太在意复习......
虽然所有老师都在针对他，但英语老师给他留下的印象却特别深刻，似乎一直在关注他一般。
教室内依旧熙熙攘攘着，本应座无虚席的教室已经形成了几个七八人组成的小团体
他们玩着被学校明令禁止的电子产品，展示着自己在漫展上买的手办本子
而剩下的多半是相互依偎的情侣，相互对视着说着俏皮的情话。
‘真是无聊。’
卧龙先生自顾自地嘟囔道，然后从后门走了出去。
周四的社团活动课是针对所有学生的，尽管不知道开课的目的是什么，但绝对不是体育时间。
就算这样在这逐渐转凉的天气里还是有些神经大条的同学会在空荡的操场上打篮球，然后被课任老师抓住。
卧龙先生所在的高中很小，但具体有多小他也没有概念，只是觉得跟初中比起来这所挂着省级示范高中的高中还没有那初中的三分之一大。
就算是这样小的学校却总是会把每层楼的第三号教室给空出来，让人不明所以。
出教室门右转便到了位于四楼的403空教室，没人在乎空教室原因，这个年龄段的高中生们不会去想会有什么校园怪谈。
那群“苍蝇”的千目下埋着的似乎都是想着如何玩乐。
但卧龙先生就会去想这些天方夜谭。
‘会不会有什么类似于鬼魂之类的呢？’卧龙先生想着，但看起来似乎很可笑。毕竟在这个科学技术如此发达的世界这种传言简直就是迷信。
这样想着，走进了403教室。
403教室和其他教室的布局一样，只是没有什么生气，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湿气，大概是昨天下过雨没人打扫的缘故，黑板上还留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写的“严肃考纪”四个大字，应该是上次考试留下来的，也无需擦掉，
以后的考试还是要用这个教室。
卧龙先生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用右手撑着头，看着窗外秋风略过枯树的场景，若有所思，他的记忆中有一大段空白，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那就干脆不想。
这样想着，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周遭空无一人的宁静。
闭着眼睛做梦，是卧龙先生特有的技能，即为在清醒状态下闭着眼睛发呆，通常被看做为睡觉。
但在卧龙先生闭眼沉思的时候，似乎感觉有人戳了戳他的脸。
警惕的睁开眼睛，环顾四周，但除他之外并没有人在这个教室，他原本还想看看除了小由之外还有谁会对他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
但似乎，没有人。
是太累出现幻觉了吗。昨晚也是三点多钟睡的，卧龙先生这样想到。
但脸上依然留有着被手指戳过的痕迹。
‘好软呢。’
一不小心说出了想法。
紧接着鼻头毫无征兆一痒，卧龙先生的口腔已经做好咆哮的准备了，
‘啊啾...’
接上刚刚被小由打断的喷嚏，这次打的明显更加舒畅。但这喷嚏似乎不是卧龙先生主观意识上想打的，感觉更像是被挑逗后的生理反应。
‘有些奇怪，’卧龙先生嘟囔着，‘又是戳脸又是弄鼻子的...’
‘有幽灵在我旁边么...’
接着无厘头地高问了一句‘你好？’
没人理他，也不可能有人理他，正常情况下周围有人的话还会对他投来质疑的目光。
‘你是在我旁边的吧？’卧龙先生死缠烂打。
但依旧没有人理他，外面的风从窗户的缝隙中吹进来使他惊起了鸡皮疙瘩。
自娱自乐的权利还是有的吧？毕竟卧龙先生的高中生涯异常苦闷。
伴随风的除风声外还有一张白纸，看起来像是被某个不珍惜纸张的纨绔子弟随意撕下的，很巧妙地穿过窗户之间的缝隙，落在了卧龙先生的桌子上。
不像是巧合。
卧龙先生关上窗户，坐在了纸张落在的座位上，拿出随身携带的笔在飘在桌上的魔力纸张上写起字来。
\ 你好 \
卧龙先生感觉他应该在这魔力纸张上写些字。
和空气在纸张上交流也的确是一种消磨时间的好方法。
毕竟没人能跟他交流。
卧龙先生用手撑着头，闭上眼睛静静等待着本不可能的回应。
但笔尖在纸张上摩擦的沙沙声渐渐在他耳边响起。
/ 幽灵是看不见的吧？ /
纸上浮现出了一行清秀的字迹。卧龙先生瞪大了眼睛，本来只是想戏谑地自娱自乐，虽然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有幽灵的存在，但文字凭空出现的现象还是异常地令人震惊。
\ 请问是幽灵小姐吗？ \
卧龙先生忍着疑惑，在小姐二字上描了几遍，毕竟这幽灵写的字格外好看，难免会想到会不会是女生的字迹。
/ 你希望我是什么性别？/
\ 我希望你是男性 \
/ 为什么？ /
\ 因为男性可以跟我分享一些色情的东西 \
/ 真不凑巧，我是女生 /
\ 真不凑巧 \
像是小孩子拿到棒棒糖一般，卧龙先生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看起来似乎是明明想设下抓野猪的陷阱，却出乎意料地捕到了一只小白兔。
\ 施主尊姓大名？ \
/ 别用这么奇怪的问法。 /
\ 敢问小姐芳名？ \
/ 不告诉你。 /
\ 和别人交谈不告诉对方名字很不礼貌哦。\
/ 那就不礼貌吧。/
卧龙先生似笑非笑，看起来很享受这种在纸张上进行的类似于拌嘴的感觉。
/ 看起来你很开心？ /
\ 你能看见我？ \
说了一句无用的话，既然这样写显而易见能看见。还以为幽灵小姐只是个附在纸上的幽灵。
但能被看见，卧龙先生很开心。
似乎是个小女生呢，卧龙先生不由自主地这样想到，毕竟有些小调皮。
/ 幽灵小姐很可爱呢。/
卧龙先生接着莫名其妙地夸到，
\ 不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 这个世道夸人都会被嫌弃么。/
\ 你给人感觉很恶心。\
/ 即便是这样幽灵小姐现在也在我旁边呢。/
卧龙先生写完，拿起了一块写字板把纸垫在上面，方便写字，避免太过用力而把纸张划破。卧龙先生是一个很珍惜纸张的人，尤其是这种有特殊意义的纸张。
毕竟这代表着一个普通人的普通生活被打破的开端。
我真是贴心呢。
既保护了纸张，又方便他人写字，卧龙先生难免这样想到。
看到幽灵小姐并没有写字，卧龙先生又开始在纸上动笔了，
/ 所以幽灵小姐找我所为何事？/
过了一会，幽灵小姐没有动笔。
有些奇怪，莫名其妙就来找我。
/ 是迷上我了？/
卧龙先生厚着脸皮在纸上如此写到，
幽灵小姐还是没有动笔，看起来幽灵小姐似乎被卧龙先生的不要脸气走了。
卧龙先生把纸张四等分折好放进了口袋里。这纸对他来说还挺有纪念意义，
毕竟在现在能用如此礼貌的态度写出这样礼貌的字是一件及其奇怪的事。
团队课过后就是给学生吃饭的晚休时间，和别的国家不一样，卧龙先生所在的中国学校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监狱。
学校，说白了就是一个国家资助的社会囚笼，以培养为了社会栋梁的理由束缚一代又一代学生，据老一辈人说似乎是因为某位伟人曾说的“落后就要挨打”这句名言，要狠狠地把新生代学生的才能挖掘出来。
虽然经过了中考这次筛选筛去了众多不被社会看好的人，但通过中考升入高中的人也是鱼龙混杂，也不见得都是能为所谓的社会做出贡献的人，
毕竟在高中的门槛相对于稍稍富裕的家庭来说形同虚设，这也是卧龙先生称他的同学为“苍蝇”的缘故。
晚上五点半开始的英语月考在七点半结束了，卧龙先生睡了大概一个小时，然后混过了考试。
月考而已，抱着消极态度的卧龙先生对这种毫无意义的月考提不上劲。
尽管期中期末他都觉得毫无意义，因为卧龙先生已经准备好交上人生的白卷了。
随意地抓起双肩书包的一侧肩带放在了左肩上，卧龙先生在跟小由打过招呼之后一个人走出了教室。
秋天的夜比平常来的都要早，以至于七点半就已经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了。整个学校也没有路灯，靠着高三和部分年级要上晚晚自习的教室透出的灯光也足够照亮这个小小学校的小小操场。
随着喧闹的人潮走到公交站，想到了小由说的：[ 初中的时候很多人喜欢跟你玩。 ]
不知道为什么，卧龙先生丧失了初中时期的部分记忆。紧接着是初中毕业后暑假期间，他的父母亲像看不见他一样，无视了他的存在。而母亲因感觉到内心压抑，日渐忧郁，大概是因为卧龙先生消失的缘故。
父亲为了带母亲去散心，去国外旅游，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他早就发现了，周围的人都看不见他，与其说是看不见，不如说是他的存在被完全剥夺，
而在学校里能看见他的就只有他的青梅竹马稚小由。
就算是换座位，他也很清楚原因，他曾听到他的班主任说：“这个位置一定要空下来，既然要空出来就放在角落吧，看起来美观一点。”
尽管他当时就坐在那里，坐在那个被认为是空座位的位置。
就这样他失去了同桌，虽然他的同桌也看不见他，但有个人坐在旁边就会莫名觉得很安心。然而这种安心感不久后就被抹去了。
公车很快就到了，搭公车要付款，尽管他不付也行，也许是不想受到内心的谴责，正好城市公交卡也被名为“忘记”的小妖精偷走了，导致没有刷卡时愚蠢的“滴”声。
他往投钱口投了两张一元纸币，他喜欢这种悄无声息地完成事务的感觉。
这两年能看见他的人不多，屈指可数。
青梅稚小由，竹马林十三
百依百顺的妹妹，不对，应该是重度兄控的妹妹凌夕子，
以及和她一起养的黄白相间的橘猫薛定谔，薛定谔是妹妹初中二年级领养的，名字也是她取的，领养那时候正是卧龙先生不被他人看见的时候，
只不过现在，能看见他的人，又多了一个。
尽管是个幽灵。
路过五个站点，在公交车上晃荡了近半个小时后到达了他所在的公寓，处于市中心的一幢别具一格的公寓，这种公寓在繁华的都市里非常少见，尤其是这种只用来居住的楼房。
在市中心，绝大部分的地皮都被用于商业用途。毕竟钱，是驱使人们运动的利器。
车站就在他所住公寓的不远处，从车站到公寓的一整条街，布满了各种商业元素，形形色色的人物如潮水般奔流不息，一旁就有一家较有名气的服装店内有一对情侣和店员在进行嘴部上的激烈运动，砍价。
‘这样做很没有面子呢，’卧龙先生在店外轻声道，‘明明在市中心买东西。’
‘还带着女朋友。’
又或许是那个被称为是女朋友的人在砍价。
虽然住在市中心，但卧龙先生意外地没有什么钱。父母走了，本应留给凌夕子的生活费却被夕子给拒绝了。原因是凌夕子因为有能力养活自己，也仅仅是养活而已。虽然嘴上说着拒绝，但父母还是每个月会打来一定的钱款，于是被夕子用在交付这个处于市中心公寓的房租。
原因很简单，他妹妹想早点自立，于是他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寄生虫。
到了公寓楼下，卧龙先生注意到他家的邮箱里露出一封粉红色的信，卧龙先生伸手想把信封拿出来，但一股无形的风把信封吹进的邮箱里。
‘是夕子的读者来信么。’卧龙先生这样想到。
卧龙先生没有自家邮箱的钥匙，因为没有人给他写信，倒是经常有人给夕子寄信，开头通常都是：木木老师，你好。
所以邮箱钥匙的保管权自然而然到了夕子的手里。
‘我回来了。’
` 欢迎回家，欧尼酱。`
穿过玄关，坐在客厅里的凌夕子穿着从网上买来的正方形魔性裹身睡袋吃着拌面，凌夕子探出头来这样说道。
‘你果然还是买了这个睡衣啊。’
夕子听见卧龙先生这样说，放下了手中的拌面，站起来在卧龙先生面前跳着转了一圈，像是在展示一般。
` 怎么样？可爱吗？ `
凌夕子兴奋地蹦蹦跳跳，问到。
凌夕子个子算高，一米六五的样子，对于妹妹的长相评价卧龙先生从来没给过好评，因为夸自己妹妹长得好看让他觉得很奇怪。
虽然被睡衣裹着看不到身材，但卧龙先生知道他的妹妹很瘦，一种很饱满的瘦，明明在外面一定是可以称得上是令人定睛的人物，但卧龙先生却因从小陪到大始终对这个重度兄控的妹妹没什么感觉。
不得不说，穿起来挺可爱的。
‘感觉穿了这个就可以飞上天和小星星一起跳舞了。’
` 小星星在晚上是不会跳舞的。`
‘为什么？’
` 因为他们忙着眨眼睛。 `
似乎是某首儿歌里的内容。
` 呐，欧尼酱。 `
‘子夕同学要爱的抱抱吗？’
` 为什么这个女人在你旁边啊。 `
正在脱校服外衣的卧龙先生听完之后停了了会，
‘啊？’
` 是夕子满足不了你么。`
凌夕子做出将要垂泪的表情。不一会，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凌夕子缩着身子小心地盯着卧龙先生的背后，但却没有看卧龙先生。
难道是幽灵小姐？卧龙先生脑中浮现这样的想法。
` 夕子当然能看见你哦。 `
凌夕子突然发声，但声音却小的可怜，卧龙先生觉得不明所以，毛骨悚然。明明家里只有卧龙先生和凌夕子两个人。
难道夕子能看见幽灵小姐？这样想着，卧龙先生把口袋里被四等分叠起来的纸张拿出来平铺在了客厅的桌子上。
` 那你不就是幽灵了。 `
凌夕子依旧小心地说着，能让凌夕子张口说话，这个幽灵应该很温柔，非常温柔。毕竟夕子很久没出过家门了。
卧龙先生还是不明所以，只是看着平铺在他面前的纸张。
/ 你妹妹还是很可爱呢。/
纸上突然浮现出这样的字样。
` 别离！`凌夕子突然大声道，` 欧尼酱这么近...`声音又小了回去。
\ 显而易见吧？ \
但这个“还是”引起了卧龙先生的注意，
/ 你妹妹是第一个能看见我的人诶。/
\ 你也是除了我妹妹之外第一个在家能看见我的人。\
/ 但你看不见我。/
\ 这听起来我很没有优势。\
/ 你在我面前一直没有优势。/
\ 很自信呢。\
一旁看着书面交流的卧龙先生，凌夕子以鸭子坐的状态坐在地板上，理着从房间里跑出来的薛定谔的毛，小声地说了一句:
` 欧尼酱，我认识这个人哦。`
‘嗯？’
` 准确来说，欧尼酱也认识哦。`
‘是谁。’
` 不知道...脑子里好像有东西不想让我回想起来。`夕子思索了一会说道。
这样的描述，让卧龙先生想到了自己回想初中时期的记忆时被阻碍的感觉。
/ 会有你知道我名字的那一天的。/
纸上又突然浮现出了字迹。
\ 哪一天？\
/ 今天。/
\ 是明天的昨天还是后天的前天？\
/ 今天。/
\ 那看来小的是没机会听到幽灵小姐的芳名了。\
/ 这么快就放弃了么。/
\ 你要愿意的话在学校里就会告诉我了。\
/ 小竹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容易放弃呢。/
\ 分人。\
卧龙先生犹豫了一会，似乎很久以前有人这样叫过他为小竹子，但他想不起来。
\ 这样听起来有点像叫太监的感觉。\
/ 不喜欢吗？ /
\ 没人会喜欢吧？最好别这样说吧。\
/ 不要。/
/ 是觉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不好么？/
\ 那样也是太监。\
/ 那如果在你之上的是我呢？/
卧龙先生再次陷入了犹豫之中，他感觉这句话很熟，熟到像煮熟的小白兔那般——呼之欲出，但他还是想不起来，卧龙先生痛苦地拍了拍脑袋想填补记忆中的空白，于事无补。
薛定谔被夕子紧抱着叫出了声。
/ 晚安。/
在卧龙先生拍脑袋的同时，纸上出现了这样的字样。
` 慢走。`
凌夕子望着客厅通往玄关的拐角小声说道。
‘她走了么？’
` 嗯。`
一只细小的蚊子从卧龙先生的面前飞过，卧龙先生伸手去拍，却落了个空。
他发现了，不仅仅是初中的记忆有空白，儿时的记忆也有不可弥补的空缺。
而自己刚刚在邮箱里发现的那封粉红色的信封，也忘了跟夕子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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